刘云涛 https://m-mip.39.net/disease/mipso_5387123.html文:朱迅翎图:来自网络上个世纪六十年代,物资匮乏,十分紧张,粮票、布票、油票、糖票、自行车票,到后来,买盐都要盐票。“瓜票”,凭瓜票到生产队瓜园里,按人口多少领瓜。现在市场到处是西瓜,凭钱买瓜,多少钱一斤,少一分瓜主也不卖。那时,生产队的队长、会计、保管员、妇女队长、队委会,也都是本乡本土的庄户人,他们也是社员(那时称村民为社员)生计,衣食住行,瓜,是夏天暑季少不了的消暑的瓜果。每年队里要留出十亩八亩做瓜田。瓜的种类繁多。脆瓜,分本土脆瓜、洋脆的;脆瓜的长得像黄瓜,但比黄瓜长,比黄瓜粗,像弯弯的月亮,有沟、有条,看了就想咬一口,脆生生的,易管理,成熟早,一般在四月半头就落地(熟了)。狮子头,顾名思义,长得象母狮子。大溜圆,当地社员称之“甜瓜”,它比月亮瓜甜的多,咬一口,甜掉牙。面瓜。目前,这种瓜几乎绝迹了。黑皮一身黑,黑乎乎的。熟透的面瓜,有裂痕。打开后,白子红瓤,咬一口,面面的,掉干身,塞喉咙,咽不下去。适合老年人品尝。还有一种瓜,叫“重瓜”。重瓜不是冬瓜,个特大,和冬瓜差不多,有五六斤重,薄皮,浑身上下呈花纹。熟透的重瓜,也很甜,这种瓜目前市场罕见。西瓜,就不用说了,达瓜、西瓜、陕西白。陕西白,不常见了。那年,砍高粱。爸爸帮老爷爷看,我和哥哥帮着运。7月的天气,日头毒毒地,晒得父亲的脊背直淌油。我和哥哥也累得张口气喘。爷爷一声喊,我和爸爸、哥哥都过去了。爷爷从屋里搬出了陕西白,足有二十多斤重,白白的皮,活像个大石滚。奶奶从屋里拿出月牙刀(专切西瓜用),从中间劈开,啊,黑子红瓤,少瓤,甜如蜜。生产队的瓜地一般都在庄头,便于看管。爸爸是种瓜能手,称之一代瓜王。生产队队长是自家爷们,一打春,就颠颠地来到俺家。一边抽着烟一边安排爸爸:“老哥哥,这种瓜的差使交给你啦。昨晚村委会开会商定的。委员们说,你是种瓜的老把式,细心、勤快、有技术,种出的瓜,甜!”队长说的实在,爸爸更实在。从整地、开畦、下种、压秧,爸爸吃在瓜地、住在瓜地。爸说:“生产队三百多口人,一年到头,黑天白天在队里干活,冬天冻个死,夏天热个死,这瓜种不好,社员吃个屁!”瓜票,是会计设计的。巴掌大的一块纸,印上XX生产队。按照人口多少,工分多少,分成等级。大数额,十斤;小数额三斤。为了美观,这瓜票还画上画。左上角是小瓜,右上角是西瓜。花花绿绿,“瓜票”两个字是虚写的。保管员盖上生产队的大印生效。这年夏天,逃水逃到杜庄,姥姥家,玉孩是小老表,他比我大一岁。他7岁,我6岁。“凭瓜票分瓜啦!”队长一声喊,两手捂嘴上,喇叭状;会计重复叫,这回不用拿算盘(平素分粮、分柴拿),凭瓜票,他收一张,保管员过过称。我和玉孩小老表,满瓜地里转。种瓜人不是爸,这是住姥姥家。种瓜人,按舅舅辈分,叫他舅姥姥,他不太严厉。“瓜票!”玉孩递上瓜票。“十斤!”会计喊号,保管看称,玉哥抱着,我拉着,舅舅在后边督阵。一周后,气温陡然上升,好像有十个太阳在地球上滚动,走在阴凉处都有点烫脚。“快找瓜票,到西南队领瓜!”舅父一声吆喝,妗子四处找瓜票,翻箱倒柜找不到。我和小老表玉孩也帮助找,巴掌大的一块纸,不知扔哪去了。到哪儿去找呀?找呀找,找的汗流浃背,就是找不到。找不到瓜票,去求情。会计说,他印刷的瓜票不假,但瓜票丢失了,不能补发。又找到队长。队长也是不远房份的舅,见我是逃水来的表侄,就从腰间掏出生产队里公章(那时公章吊在队长腰里),随便找张纸,啪,盖上红印印。就凭这红印印,领来了20多斤瓜。多少年了,瓜票发黄了(后来找到了),字迹斑斑,望着当年的瓜票,心里甜,甜的往外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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