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上一次从街对面的十字路口被赶走之后，夏师找到了方正东街一处由两栋大小不一的房子形成的拐角空地，他说这儿是块好地方：不挡车，不挡人。于是，他在墙上钉起两个钉子，挂上了他沿用多年的木招牌：5块理发，光头。夏师的老顾客们依循旧址还是摸到了夏师的新摊位，虽然夏师不敢确信自己颇受欢迎的事实，但只要听一耳朵他们间的对话就明白了。“整个平头。”没有一点寒暄，更直接的时候，顾客只对夏师说三个字——“剃哈嘛”，剩下的一切，就放心大胆地交给了夏师。夏师穿着白色半袖衬衣，纹理间落满了顾客的灰白色发茬。衬衣扎进灰色西装裤里，精气神兼备，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样，完全看不出来他今年已经66岁。夏师剪头发有自己的逻辑，不说明剪短的，一律剃光头。对，只提供两种简单的发型。先给顾客搭上毛巾，再像展披风一样把围布盖在顾客身上，宛如大角色登场，这叫起范儿。接着，夏师二话不说，拿起推子从下到上，从右到左理过去，理两遍，第一遍是耕耘，第二遍是收割，仔仔细细两遍过后，光头的雏形就有了。再然后，夏师会用他的掉了毛儿的小毛刷蘸一蘸肥皂，扫一遍额头和鬓角，接着，夏师拿起剃刀，把它折成反向的九十度，和手指的弯曲弧度贴合，刮干净，即可。虽然只有两种发型，但前来理发的人却很多。最多的时候能有七八个人排队，要一直做到九点。“毕竟别人来都来了，不能让人家等半天就走。”收费一直是5元，而一般理发店理个光头至少都要20块钱。我一来夏师就告诉我：“挣个小菜钱……我摆摊不是为了啥子，我是为了回馈老百姓。有一个我回报一点儿，两个我就回报两点儿，老百姓穷的多。”说起来，夏师从十几岁就开始走街串巷地剪头了。最早在村子里赶场的时候摆摊，有人带着，学会之后就开始自己上手做，从走街串巷到现在固定摆摊，五十多年过去了。年轻的时候，夏师是村子生产队里的小组长，优秀干部，原因就是夏师乐于助人。“心直。”夏师说他随便看个电影都会哭，也就更看不得别人穷苦，“理发遇到的大多是打工者、老年人，都是为了省钱才来。还有些退休的，每个月没多少钱，那我就免费给他们剪头发。”好人，也不一定遇到的都是好人。比如说，有人就不想给钱。就上个月，夏师遇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，说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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